小阎从小受苦受穷,从来没有念过书,参加革命后,逐渐认识几个字,有了一点文化。后来他当了五区区委负责人,工作一忙,就顾不上认真学文化了。
一天,县委召集各区委同志开会汇报工作。小阎头一个汇报,一口气讲了许多,说得头头是道,因为工作开展得确实不错,他又是第一次这么全面汇报,所以,他说完就像御下一付重担似的,宽慰而安心地坐在炕上。
这时,有位二区的同志站起来发言。这位同志是学生出身的干部,初次参加县委召开的会议,不免紧张,他严肃地看了小阎一眼,开口说道:“听了五区的汇报,我很羨慕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小阎“腾”地从炕上跳起来,打断了他的话。小阎和那位同志不熟悉,听了这话,完全误解了意思,以为是讽刺和批评,一下就火了,直率地向主持会议的华主任说:“我对他有意见!咱五区工作好就是好,坏就是坏, 该批评就批评,有话就直说,可他说‘羡慕’,这算什么话?”
“哈哈!”善意的哄堂大笑在屋子里爆发了。华主任和二区那位同志也爽朗地笑起来。小阎莫名其妙地望着大家。
等屋里安静下来,华主任对小阎解释道:人家说“羡慕”,是指你们工作做得好,值得向你们学习,并不是批评。小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“刷”地脸红了,怪不好意思地向那位同志瞟了两眼。
华主任又对小间说:看来你的工作担子重了,文化学习反倒放松了。不认真学文化只凭以前认下的半口袋字,怎么能学好党的文件,学好毛主席的书呢?这样怎么能继续进步呢?又靠什么去完成好党交给的任务呢?
华主任的批评,语气平易而亲切,小阎听了却好像严厉的责备震响在耳边。他心里充满了内疚和羞愧,暗暗对自己说,“华主任讲得对,再不认真学文化闹出笑话来事小,完不成党交给的任务就糟了!今后定要抓紧时间学文化。”
华主任仿佛在考虑着什么,半晌没说话。过了一会儿,他抬起头来和蔼地对二区那位同志说:咱们念过书的同志,说话要注意。咱们的工作对象是广大贫苦农民,当干部的讲话要让人家一听就明白,这才能搞好工作。把话讲得通俗易懂,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,要下功夫向群众好好学习哩!那个同志听了,诚恳地点点头。
接着华主任又向大家说工农出身的干部不学习文化知识要影响工作,学生出身的干部不学会讲群众语言也要影响工作。今后咱们来个大学习,工农出身的于部要努力提高文化水平;学生出身的于部要尽快学会讲群众语言,互相学习,互相帮助,大家说好不好?
这番话说得同志们心悦诚服,齐声赞同道:“好!”小阎声音最响亮,他已经决定开完会就请二区那位同志教自己学文化……。
备 注:该文摘自《山西青年》杂志1978年第9月期